杀死一只知更鸟
《梅冈城故事》(To Kill a Mockingbird),台译“梅冈城故事”,中国大陆译「杀死一只知更鸟」,直译为「杀死一只反舌鸟」,是一部于1960年出版的小说,由美国作家哈波·李创作,荣获当年度普利策奖。此书刚出版便获得极大成功,取材自作者对其家人与邻居的观察以及发生在作者10岁时(1936年)故乡附近的一起事件。虽然故事题材涉及种族不平等与强暴等严肃议题,其文风仍温暖风趣。小说以六岁小女孩丝考特·芬奇(Scout Finch)的视角来叙事,她的父亲阿提克斯·芬奇在书中为道德端正的角色,亦是正直律师的典范。一名评论家如此解释小说有巨大影响力的原因:「在二十世纪,《梅冈城故事》大概是美国最广为阅读的种族相关书籍,而它的主角阿提克斯·芬奇则塑造了种族正义最不朽的小说形象」。
《梅冈城故事》是一部哥德小说|南方哥德小说与教育小说,主题涉及种族歧视与滥判无辜。学者指出哈波·李着墨于阶级、勇气、同理心,以及美国美国深南部|南部诸州性别角色议题。在英语系国家,《梅冈城故事》常被纳入学校教材中,传递宽恕和反偏见的信息。《梅冈城故事》也因其种族歧视性语言而被列为文学挑战性书目(有部分争议性的书籍)。
1962年,小说被改编为怪屋疑云|同名奥斯卡获奖电影。自1990年起,由小说改编的戏剧在作者故乡门罗维尔 (阿拉巴马州)上演。2015年,李创作于1950年代的小说《设立守望者》出版。《守望者》是《杀死一只知更鸟》的早期草稿,背景设在《杀死一只知更鸟》之后。
创作背景与出版
该书作者哈波·李出生于1926年,在美国阿拉巴马州门罗维尔 (阿拉巴马州)的南部小镇长大,与著名作家杜鲁门·卡波特是童年好友。1944年,哈波·李前往蒙哥马利 (亚拉巴马州)就读亨廷顿学院(1944年至1945年),随后在阿拉巴马大学攻读法律(1945年至1949年)。就读大学期间,她曾投稿给学校的文学杂志,如亨廷顿学院的《女猎手》(Huntress)和阿拉巴马大学的幽默杂志《夯土机》(Rammer Jammer)。在两所大学中,她都写了有关种族歧视的作品,而这个主题在当时的校园内甚少为人讨论,李不间断地写作了一年。名为《设立守望者》的手稿完成后,李将其交给J. B. Lippincott & Co.。编辑对主角丝考特·芬奇(Scout Finch,不同于本书,丝考特在《守望者》里已是成人)的童年颇感兴趣,李因此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将《守望者》改写成由六岁女孩丝考特叙事的《梅冈城故事》。小说原题为《阿提克斯》(Atticus)。李将其改名,以使小说的意义超越简单的人物描绘。
剧情大纲
小说的开始讲述了芬奇家族的祖先,康沃尔卫理公会的西门·芬奇(Simon Finch),为了逃脱英格兰的宗教迫害,定居在阿拉巴马、致富、并违背教义买了奴隶的故事。
故事的主要部分发生在三年经济大萧条期间阿拉巴马州一个虚构旧镇梅康镇。六岁的思葛(Scout Finch)与大她四岁的兄长杰姆·芬奇(Jem)和丧妻的父亲、中年律师阿提克斯(Atticus)一起生活。有一年,男孩迪尔(Dill)来到梅康镇找他的姨妈过暑假,杰姆和斯各特与他成为朋友。三个孩子被他们的隐居邻居所深深吸引,那个隐蔽人士叫做布·拉德力(Arthur "Boo" Radley),令人生畏。梅康镇的人们不愿谈及布,在许多年后也没有人见过他。孩子们则利用谣言编造了各种故事,推测背后隐藏的玄机,并设计一个计划引他出门。在之后的两个暑假中,三个孩子发现,有人屡次在拉德力家外的树上留给他们小礼物。有时,布会向孩子们示好,但从未亲自出现过。
阿提克斯被法院指定为汤姆·鲁滨逊(Tom Robinson)辩护,后者是一位黑人,他被控强奸一位白人少女梅薏拉·尤厄尔(Mayella Ewell)。虽然许多梅康镇人表示反对,但阿提克斯同意为汤姆辩护,有的孩子因阿提克斯而嘲笑杰姆和斯各特,称他们的父亲是“爱黑鬼的家伙”。斯各特甚至被挑衅为她父亲的荣誉而打架,而父亲告诉她别这么做。阿提克斯面对一群想要将汤姆处以私刑的人,由于斯各特、杰姆和迪尔的突然出现,使得暴徒们不得不被迫从阿提克斯与汤姆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因此倍感羞愧,四散离去,危机化解。
因为阿提克斯不想让孩子们出席汤姆·鲁滨逊的审判,斯各特、杰姆和迪尔只能从种族隔离观礼台上悄悄旁听。阿提克斯透过证词指出原告梅薏拉和她嗜酒的父亲鲍伯·尤厄尔(Bob Ewell)撒谎,是梅薏拉主动诱惑汤姆,而她父亲为此对她大打出手。虽然汤姆的无辜显而易见,但陪审团依然判他有罪。当绝望的汤姆越狱被杀时,杰姆与阿提克斯对司法公正的信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虽然鲍伯·尤厄尔胜诉,但他的名声扫地,他气急败坏的誓言报复。鲍伯当街淬了阿提克斯的脸,并试图闯入审判法官的家和骚扰汤姆·鲁滨逊的遗孀。最后,一天晚上,当杰姆和斯各特从学校的万圣节盛会回家的时候,鲍伯突然对他们痛下毒手。杰姆的胳膊在打斗中折断,但在混乱中,一位陌生人出手救了孩子们,这位神秘人将杰姆扛回家,斯各特认出他就是布·拉德力。梅康镇的警长来到并发现鲍伯·尤厄尔死于缠斗。警长与阿提克斯进行辩论,试图确认杰姆和鲍伯俩人谁该负责。阿提克斯最终接受了警长的观点:尤厄尔摔到了自己的刀上。布请斯各特送他回家,在道别之后,他再度消失,斯各特之后再也没见过他。站在拉德力的门外,斯各特为他们无法偿还之前的礼物而深表遗憾。
小说角色
- 阿提克斯·芬奇(Atticus Finch)
- 斯各特和杰姆的父亲,律师。出身于中产世家,年轻时是神射手,发妻已逝。他有不少幽默感,并且成功地将强烈的道德正义感灌输给下一代。他是梅康镇里为数不多的坚持致力于种族平等的居民之一。在汤姆·鲁滨逊被控强奸了一名白人女子后,他毅然为其辩护。因此,他的家庭成为镇上居民发泄愤怒的对象。他具有坚定的信念与睿智,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他在小说中是道德正义的化身。
- 琴·露易丝·“思葛”·芬奇(Jean Louise "Scout" Finch)
- 小说的叙述者。她是一个很男子气的女孩,十分聪明。她的内心始终相信小镇的居民是善良的。尽管后来汤姆·鲁滨逊案的审判出现仇恨与偏见,对她的信念是个考验。但最终,她以更成熟的眼光去发现和欣赏他人的善良,又不忽视其罪恶。
- 杰洛米·阿提克斯·「杰姆」·芬奇(Jeremy Atticus "Jem" Finch)
- 斯各特的哥哥。童年时作为典型的美国男孩,经常与妹妹玩耍。他勇敢、善良、有正义感和同情心。尽管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大愿意常和妹妹一起,但在整部小说中,他都是妹妹的最好朋友和保护者(后来他还为保护妹妹导致一只手骨折)。他在小说中逐渐成长为青年。而汤姆·鲁滨逊案的审判对他的信念有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 亚瑟·“阿布”·拉德力(Arthur "Boo" Radley)
- 象征无辜的受害者,也是小说中最重要的「反舌鸟」。他是隐蔽人士。杰姆和斯各特童年时都把他看成恐怖的代名词。但他常为孩子们留下一些陈旧的小礼物,并且在杰姆和斯各特被袭击时拯救了他们。他十分善良。他象征了人类的罪恶对公义与善良造成威胁。
- 汤姆·鲁宾逊(Tom Robinson)
- 一个在种植园工作的诚实黑人。他被诬陷犯有强奸罪。最终在逃跑中被射杀。他也是一只「反舌鸟」——什么坏事都没做,只是「用它们的心唱歌给我们听」。他象征了天真会被罪恶吞噬。
- 鲍伯·艾薇(Bob Ewell)
- 他是镇上最贫穷的白人之一,同时也是个酒鬼。他诬陷汤姆·鲁滨逊强奸他女儿梅薏拉。后来还无耻地威胁和伤害阿提克斯·芬奇的家人。他代表着美国南方黑暗、无知、种族仇恨的一面。
- 嘉布妮亚(Calpurnia)
- 她是芬奇家的佣人,虽然生为黑人女性,但她有受过教育,并且不像一般黑人佣人一样溺爱思葛与杰姆。很受到阿提克斯的敬重。
- 查理斯·巴克·「迪尔」·哈里斯(Charles Baker "Dill" Harris)
- 是丝考特和杰姆的儿时玩伴,与丝考特相约为未婚夫妻。三人最常玩的游戏便是「想办法让阿布·雷德出家门」。
南方生活和种族歧视
当小说问世后,评论家们注意到小说分为两个部分,并质疑李是否有能力将两者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小说的第一部分是有关孩子们对布·拉德力的好奇,以及对周边地区感到安全与舒适的故事。评论家们对斯各特与杰姆观察他们古怪的邻居倍感入迷。一位作者对李在叙述梅康镇的人或事上细致入微的描述印象深刻,以至于他将小说归类为南方浪漫地方主义。这种情感突出表现为李通过南方种姓制度来解释孩子们的所有行为。斯各特的姨姨亚历山德拉将梅康镇人的优缺点归结于系谱学(家族有赌博、需求的习俗),而叙述者则将事件与角色都建立在细致入微芬奇家族历史和梅康镇历史的基础上。地方主义的主题在如下例子得到了更加突出地反映:很明显梅薏拉·尤厄尔无力承认自己占了汤姆·鲁滨逊便宜,斯各特对“好人”的定义是好心肠,并尽力而为的人。美国南部|南方的传统与禁忌似乎比人物特征更加对剧情有推动作用。
对于小说的第二部分,哈丁·勒梅(Harding LeMay)认为“有教养的白种南方人这样对待黑人真是腐蚀灵魂般的羞耻啊。”("LeMay" )小说出版当年,许多评论家认为《梅冈城故事》是关于种族关系的小说。("Henderson")克劳迪亚·达斯特·约翰逊称“有理由”认为阿拉巴马州的两起种族事件影响了故事创作:罗莎·帕克斯在公交车上拒绝向白人让座,导致1955年联合抵制蒙哥马利公交车运动;当奥瑟琳·露西与波莉·梅尔斯(Polly Myers)被阿拉巴马大学录取后,引发了1956年动乱(波莉·梅尔斯最终放弃,奥瑟琳·露西则被开除,但与1980年得到恢复)。("secret")就历史而言,另两位学者称:“在南北战争和重建后最为重要与动荡的时期,《梅冈城故事》问世了。毫无疑问,虽然故事背景是二十世纪30年代中期,但小说仍然从50年代角度出发,喊出了变革时期的冲突、紧张和恐惧。”("Hovet")
学者帕特里克·朱拉(Patrick Chura)认为埃米特·蒂尔是汤姆·鲁滨逊的原型之一,并将其与虚构汤姆所受的不公进行了对比。朱拉注意到黑人强奸是一个标志,是对“神秘、脆弱、神圣的南方女性”的一种伤害。("Chura")在当时,任何黑人男性对白人妇女的性接触都会被起诉,并判处死刑。汤姆·鲁滨逊的案件陪审团是穷苦的白人农民,虽然绝大多数证据证明前者无罪,但陪审团依然做出有罪的判决,并得到了受过教育的、相对温和的白人市民的支持。不但如此,《梅冈城故事》中的黑人是残疾的,不但导致他难以实施犯罪,也象征了他在其它方面的限制。("Chura")罗斯林·西格尔(Roslyn Siegel)将汤姆·鲁滨逊归入了南方白人作者笔下常出现的黑人形象:“愚蠢、可悲、无助、依赖白人的善待,而不是靠自己的智力求存。”("Siegel")虽然汤姆逃过了私刑,但他在越狱时受到了更大的打击,被射了十七枪。
种族歧视的主题在小说中也以象征方式出现。例如,阿提克斯必须射杀狂犬病|疯狗,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职工作。("Lee"){{rp|107-113卡洛琳·琼斯(Carolyn Jones)辩称那条狗代表了梅康镇的歧视,而阿提克斯则站在荒凉的路上将其射杀,必须孤立无援地与种族主义做斗争。他也独自出现在私刑暴徒们的面前,以及在审理汤姆案件的法庭上。李甚至使用了梦幻般比喻手法将杀疯狗的场景映射到了法庭上。琼斯写道“梅康镇真正的疯狗是种族主义,它拒绝承认汤姆·鲁滨逊是个人……当阿提克斯向陪审团陈述时,他实际上暴露在陪审团与镇民的愤怒之下。”("Jones" )
成文与不成文法律
就小说中影射的法律问题,特别是法庭之外的事情被法律学者所关注。克劳迪亚·达斯特·约翰逊写道:“两位法律学者在杂志上收集到的评论文献比所有来自文学学者的都多。”"Johnson-boundaries"引述了19世纪作家查尔斯·兰姆的话:“在我来看,律师们也曾经是孩子。”约翰逊注意到即便是在斯各特和杰姆的儿童世界里也会通过在手上涂唾沫的方式来立约定规矩;阿提克斯则与孩子们讨论法律问题:鲍伯·尤厄尔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合理的。许多社会规范在象征意义的法庭上被侵犯了,道儿福斯·雷蒙德先生娶了黑人妇女生育了跨种族的孩子们,因此被社会所抛弃。梅薏拉·尤厄尔因亲吻汤姆·鲁滨逊而被她父亲痛打了一顿。而布·拉德力被人遗忘,这个惩罚远远超过任何法庭的宣判。("secret")斯各特也常常破坏规矩,并受到处罚,例如:她拒绝穿百叶裙,称亚历山德拉姨姨“发疯地”让她穿衣服,让她感觉到自己被套在了“一个粉色的棉花监狱里”。("Lee")约翰逊称“小说是研究杰姆和斯各特是如何体察社会法则的复杂性以及这些法则所阿建立的体制与关系是如何失败或维护这个小世界的人们。
践踏无辜
李在小说中使用反舌鸟作为无辜的象征。
这个成长的故事由简·路易斯·“斯各特”·芬奇讲述,语言风格在开始时十分儿童化、幽默、怀旧、天真,但随着情节的发展,逐渐变得晦暗、预兆性和批判社会性。小说多次运用到哥特式细节描写,探讨了各种不同形式的偏见,也探讨了关于童年和成熟的过程。因为故事由一个孩子(Scout)的角度来讲述,作者可以在讲述事情时不带有明显的个人意见,把它们留给读者去理解和作出结论。但是,很明显作者坚信书中角色带有偏见的那些行为是错误的,尽管大多数人以及掌权者都认同这些行为。这本书的名字来自阿提克斯给用气枪打鸟的孩子们的忠告:“冠蓝鸦/鹣鸟(bluejays)你们尽可以打,但是要记住,杀死反舌鸟则是一种罪过。”(第十章,Page 103) 鹣鸟是北美很常见的一种鸟,通常被认为是残忍的害鸟,而反舌鸟则只是用“它们的心唱歌给我们听”。("Lee")从比喻的意义上说,书中的几个角色可以被看成是反舌鸟,并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却被人攻击。反舌鸟代表着纯洁无辜的人,当你杀死它的时候,就好像在杀死无辜的人。
在小说中有几位被随意或故意践踏的无辜者,汤姆·鲁滨逊是其中最主要的例子。然而,学者克里斯托弗·米特斯将反舌鸟与布·拉德力联系了起来:“虽然斯各特在小说开始的时候调戏布作为自己的娱乐,但她最后明白布是个‘反舌鸟’——一位内心纯洁的、值得保护的人。”故事的最后一页描述了斯各特将阿提克斯教训她的道理与布·拉德力、汤姆·鲁滨逊的事件相互关联的故事("Chura"),并看到人物是如何被误解的;“当他们最后看见他,为什么他并没有做那些事情……阿提克斯,他是个好人,”作为回复,“绝大多数人都是啊,斯各特,当你最后看到他们的时候。”("Lee")
象征
- 反舌鸟(Mockingbird)在字面上与情节没什么联系,但在小说中具有强大象征性。它代表了天真无辜者。而“杀死一只反舌鸟”的故事就是一个罪恶毁灭天真无辜者的故事。小说中的杰姆(Jem)、汤姆·鲁滨逊(Tom Robinson)、荻儿(Dill)、布(Boo)、雷蒙德先生(Mr. Raymond)、梅耶拉·尤厄尔(Mayella Ewell)都是“反舌鸟”。
- 布·拉德力(Boo Radley)“布”在小说中很少露面,但孩子们对“布”的态度的变化是衡量孩子们从童年的天真发展为具有成人的道德观的重要尺度。开始时被残暴的父亲摧毁而足不出户的“布”在孩子们眼中代表了恶魔的恐怖,而随着“布”不断向孩子们赠送小礼物,为杰姆缝补了裤子,他在孩子们眼中的形象也逐渐真实起来。到小说最后,“布”从鲍伯·尤厄尔手中救出了斯各特和杰姆时,在斯各特眼里,“布”已由一个鬼魂变成了一个人。“布”象征了人类的高贵善良品质,尽管曾经受伤害,但内心的纯洁善良贯穿于他整个生命。
汉译本
- 《梅冈城的故事》,黄木林 译,逸群图书,1982
- 《百舌鸟之死》,舒逊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4
- 《枪打反舌鸟》,李占柱 等 译,江苏人民出版社,1983
- 《梅岗城故事》,吴雅惠 译,汉风出版社,1993,ISBN 957-650-126-1
- 《梅岗城故事》,刘瑞绵 译,帝尹出版社,1994,ISBN 957-746-024-0
- 《梅冈城故事》,商辛 译,远流出版社,2006初版,ISBN 978-957-32-5821-6
- 《梅冈城故事》,商辛 译,远流出版社,2010再版,ISBN 978-957-32-6715-7
- 《杀死一只反舌鸟》,高红梅 译,译林出版社,2009(2012年再版,改为「杀死一只知更鸟」)
- 《梅冈城故事(唯一授权全新中译本)》,颜湘如 译,麦田出版,2016
- 《杀死一只知更鸟》,李育超 译,译林出版社,2017.2